中國城市批判（四）

上海的發(fā)展是明顯的，上海的軟肋也是明顯的……我還在中國嗎？

　　2002年上海“申博”成功，興奮不亞于北京“申奧”成功。好像申博的成功就能把上海一夜之間帶入一個新的天地，上海人就可以坐享其成了。其實不然！2000年漢諾威博覽會主辦者在上海申博成功后，給上海的建議就是不要過高估計觀眾的熱情。的確，1992年世博會在西班牙塞維利亞舉行，虧損了2.1億美元。2000年世博會在德國漢諾威舉行，虧損了10億美元！

　　在上海，來自政府財政、外資、國內(nèi)民間的各種資金對浦東和浦西中心城區(qū)的精心打造已初見成效，但許多外資和民間資金把目光的焦點已調(diào)整到浙江和江蘇等地，而處于上海長江口的崇明島卻不見大的起色。上海不均衡的發(fā)展，反映了一些經(jīng)濟學(xué)家所描述的“燈下黑”現(xiàn)象還較為嚴重。

　　上海的城市建設(shè)，也存在著中心城區(qū)和邊緣城區(qū)的巨大反差，由于資源配置和發(fā)展不均衡，客觀上形成了“富人進城，窮人下鄉(xiāng)”的城市建設(shè)格局，這樣無疑將加劇就業(yè)和教育資源競爭，促使兩極分化和矛盾升級。

　　更加值得我們思考的是，長期以來，一直以國際大都市自稱的上海離真正意義的國際大都市的距離到底還有多遠？上海一直忙于“攤大餅”，冷靜下來理智思考了多少？

　　正如美國不能沒有紐約，中國也不能沒有上海。上海是長江流域的龍頭，而長江流域才是中國經(jīng)濟真正的脊梁。美國學(xué)者羅茲·墨菲在一本關(guān)于上海的著作中，稱上海為“現(xiàn)代中國的鑰匙”。然而，中國在飛速發(fā)展的社會進程中，上海這把“鑰匙”卻依然給人一種有些生銹的感覺。忙碌慌亂的廣州：小心頭暈！

　　1999年《新周刊》雜志向全國讀者調(diào)查對國內(nèi)城市的印象，調(diào)查結(jié)果顯示，北京最大氣、上海最西化、成都最休閑、深圳最忙碌、珠海最浪漫……惟有廣州獲得了“最說不清楚”的稱號，這稱號咋聽咋看都像是貶義的。廣州的表情永遠是曖昧的，廣州因此也永遠不可能成為中國城市的樣板。

　　廣州，自古以來都是一個山高皇帝遠的城市，正因如此，與中國其他城市相比，它有許多怪異之處。廣州的地鐵是全國最好的，但客流量卻是全國最少的；廣州的日常消費是全國最高的，但也是全國水貨最多的；廣州的市民是全國最實在最勤勞的，同時又是最俗氣的。

　　廣州的“生猛鮮活”和“魚龍混雜”是最直接的原因。“下廣州”門檻低，在廣州好混，幾乎是許多人的共同感受。

　　廣州是“市”，不是“城”，加之廣州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地形特點，使初到廣州甚至在廣州呆了很長時間的人一直有一種暈頭轉(zhuǎn)向的感覺。

　　曾有一位北方的朋友對我說，第一次到廣州，一走出廣州站，那種孤獨感就撲面而來。一是幾乎所有人的說話都聽不懂；二是滿街的男女穿戴打扮都花里胡哨；三是所有的人都行色匆匆，好像要把你甩掉似的。

　　下了火車，如果你沒有熟人帶路或朋友接站，你很可能就找不到你要去的地方。因為你既不大看得懂廣州的地圖和站牌，又顯然聽不懂一會兒粵語一會兒普通話報出的站名。廣州是中國大城市中城市規(guī)劃最差的，尤其是廣州火車站一帶，衛(wèi)生差，治安差。

　　廣州的建筑錯落無序地坐落在凸凹不平的珠江兩岸的濕地上，高大的現(xiàn)代化建筑與普通的民房比鄰而居，強烈的反差和不協(xié)調(diào)給人一種暴發(fā)戶的感覺。五顏六色的廣告牌鋪天蓋地，廣告牌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只有廣東人才能夠理解的所謂的“漢字”。

　　你沒有到廣州之前，你的心里就有了廣州是個遍地黃金的花花世界的定論，加之你到來之后所感受的一切，你心中的安全感就徹底被打碎了。最讓人心焦的是聽廣州人說話了，如果僅從語音上去聽的話，他們說的話完全跟外語沒什么區(qū)別。內(nèi)地人打死都不理解為什么同是中國人，說的話怎么會差那么遠？人們一定會納悶：我還在中國么？走在街上，吹的風(fēng)都跟內(nèi)地不一樣：潮乎乎的，濕漉漉的，熱烘烘的，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總而言之，廣州給初來乍到的外地人感覺是：怪！實在是怪！廣州的怪異，從你走出廣州站就開始了。

　　走進廣州的餐館，服務(wù)員遞給你的菜譜，讓你看得一頭霧水。什么豬手煲、云吞面、魚生粥，還有什么瀨尿蝦；走進衛(wèi)生間，墻上醒目地寫著“男界”和“女界”，不知這個“界”字的意思是讓人進還是不讓人進？